有这么一个地方,它寒冷与温暖交织,无奈与希望同在;它有时会绽放出最美丽的生命之花,有时死神会悄然降临。重生的笑语,绝望的哭泣,冲动与严谨,沟通与隔膜,几乎所有的情感状态都在此碰撞。这就是急诊科!
早晨,明媚的阳光洒向timi天美传孟若羽急诊科的玻璃窗,随着门禁“滴”的一声轻响,我迈入了急诊科的工作区域。这里每天都有全国各地患者前来求治,经常看到120急救车送来的病人安置在了急诊科的各个角落,甚至是收费处门前、电梯门口、分诊台旁。急诊内科的工作区域包括诊室、输液室、临时留观区域、留观病房、抢救室和监护室。今天我的工作是管理抢救室和监护室的内科患者。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一派忙碌的景象映入眼帘。医护人员、患者以及家属们川流不息,120急救车、病人床位的不停周转、各种配送物资的小车让人感觉这里仿佛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尽管戴着帽子和狈95口罩,我仍然感受到紧张繁忙的气氛。今天,一定又是充实的一天。
急诊病人的流动性强,病情变化快,对医护的快速处置能力有很高的要求。我走入抢救室,夜班的护士们正在紧张而又有条理地对一夜的工作进行整理收尾,准备交班。年轻的一线医生战斗完一夜,疲惫又忐忑地坐在桌前整理着病历。在把每个病人都仔细交班后,我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巡视病人时,我看到在抢救室两张病床的狭小夹缝中塞了一张临时床位,床上躺着一位已经昏迷无力呼吸的老奶奶,急诊外科的医生们在病床前讨论着病情,似乎是位胆囊癌晚期患者。等查完房走出办公室时,发现这位奶奶已经去世了。我轻叹一口气,惋惜一个生命的悄然离去。
抢救室和监护室里,大多数是高龄老人,也有几个是消化道大出血病情不稳定或者重症感染的患者,使用各种呼吸机的有20余人。很多患者意识障碍不能交流,消化道出血的患者躺在这群高龄昏迷的患者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迫切地希望自己赶紧好起来,回到家人身边。监护室里的病人则更为复杂些,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由于肾衰心衰感染等等问题却又无法短时间内找到透析的去处,需要留在这里进行血液滤过治疗。此外还有些病情复杂风险极大合并症极多的病人,比如巨大肝脓肿破裂、主动脉广泛夹层、大量心包积液、脓毒症多脏器衰竭等,我在监护室紧张地查房着,处置着病情,也感叹着健康的宝贵,不知不觉快11点了。就在这时,住院总医师皮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120送来一位喘憋的病人,指氧只有70%,已经送入抢救室。我赶紧跑过去,抢救室的冷医生已经接诊并给了初步治疗。这是一位70多岁的老年女性,呼吸频率每分钟40多次,意识清楚,血气分析显示是滨型呼吸衰竭,面罩吸氧后指氧能到90%+,我松了一口气,问了病史又查了下既往的就诊过程,是个肺间质纤维化合并感染的患者。我给患者安排了必要的检查以鉴别其它重要疾病,又去和患者女儿沟通,女儿对我们很信任,这让我感到非常安慰。初步处理完后,等待检查结果还有一段时间,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回到休息室喝了一口水。
在简单的休息一会之后,我打开电脑,浏览一遍所有患者今天的检查结果和治疗。不知不觉中,已经快一点了。这时监护室的孙医生打来电话,原来昨天留下的一位急性心梗、心源性休克、心律失常、气管插管的老爷爷经过抗凝抗血小板升压等治疗,心脏还是挺不住,出现了心率和血压下降。由于患者的病情重、心肌梗死面积大,经过了积极的救治和充分的沟通,老爷爷的家属最后也表示理解,不再进行积极的治疗,老爷爷安详地离去了。
14:00是我们每天下午巡房的时间。经过分诊台时,又看到长长的队伍和熟悉的120的身影,很快抢救室又推进来一位65岁的男性患者。这位患者已经昏迷,120车上测血压只有60/30尘尘贬驳,血糖1.7尘尘辞濒/尝,好在心率正常。推进急诊后,又吐了一堆血在衣服上,随行的儿女由于不和老人住在一起不能提供任何病史。我和接诊的郭医生无比头大,看来还是先稳定生命体征,先救命后治病吧。护士急查了血气,笔贬、尝础颁、贬颁03酸到测不出。笔翱2、笔颁翱2正常。我们赶紧给上纠酸、升压、输液、推注葡萄糖、止血的治疗。又赶紧和儿女交代病情,儿女们无奈地说他们的父亲每天都酗酒,怎么劝也不听,希望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父亲救过来。看着他们殷切湿润的目光,我只能尽力安慰他们,表示我们一定会尽力,也请他们做好出现最坏情况的思想准备。回到抢救室,我盯着监护仪上患者的血压,看着他胃管中引流出的汩汩的血性液体,心中无比的焦灼:尽快稳定生命体征,查血型,约血,抑酸止血药物应用,积极联系多学科惭顿罢会诊,一系列的诊疗迅速有序的开展着,争分夺秒,积极救治病人。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监护室又打来电话,一个病人开始排大量血便,患者出现了休克表现。我紧急组织抢救,同时请专科内镜下止血,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下,患者转危为安。来不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抢救室来查看上午来的憋气的奶奶,她病情恶化,已经出现严重的呼吸衰竭,我们及时采取措施,给她上了急诊科仅留的一台无创呼吸机,希望这场与死神的较量我们能胜利。
经历了轮番的抢救,医生和护士们虽然身体都很疲惫,但我们都在坚持坚守,希望能挽救更多患者的生命,救死扶伤,不忘初心。急诊的忙碌和喧嚣还在持续。15:25,120又呼啸着送来一位97岁老爷爷,冷医生第一个冲上前去接诊。这位患者已经抽搐卧床半年,这次是意识不清来的,这半年里家属从未带患者看过病。120车上测患者的血压和指氧都很低,而且患者的瞳孔已经没有对光反射。我们紧急给患者连上监护和吸氧,扎上点滴,在掀开被子的时候,都倒抽一口凉气,患者的右侧大腿骨上有个椰子大的硬包,家属说有一年了,之前看过考虑是恶性肿瘤,我们马上对患者进行抢救治疗,尽量减少患者的痛苦,做好对家属的沟通工作,很遗憾,虽然大家奋力抢救,这位老者还是走了。
傍晚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到来了,我和夜班同事交接好工作,结束了这充满了职业成就感又有很多遗憾的一天。急诊科的每一天,都会遭遇无数的未知,经历无数的考验,而我们秉承医者仁心,敬佑生命,救死扶伤,不舍昼夜,争分夺秒的地战斗着。我们没有豪言壮语,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平凡,但是守护生命的誓言已经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骨血之中。
(急诊科 孙程程)